作著:鐘佑哲
記得第一次和謝醫師見面是在國中的時候,那時候坐在等候區只覺得「這裡怎麼這麼奇怪啊」,不然哪來的病人慘叫聲,再加上有別於一般診所的診療室,想也想不到我已經認識謝醫師這麼久了。
算一算認識謝醫師已經七、八年了,這期間不知給謝醫師看過多少次病了,不管是感冒或身體上的傷痛,只要經過謝醫師的治療,不管看起來有多嚴重,最後都可以恢復到令人滿意的程度。雖然一開始謝醫師是針對我的鼻子做治療,但這幾年下來,給謝醫師治的病有一大半都是運動傷害,舉凡手臂、腿、腳,甚至是脊椎都有,而在治療過程中首先要克服的就是,當傷處被按壓時的疼痛感;在診療室的牆壁上貼著這麼幾個字:「有多痛,就有多嚴重;沒感覺,代誌就大條了」,對於這幾個字,我剛開始看得一頭霧水,不過等到真正輪到自己躺在診療床上後才發現,那幾個字寫得果然不錯,接受治療時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謝醫師按壓的力道,不管謝醫師按得多大力,在不是傷處或病徵的地方就只有被壓迫的感覺而不會痛,但只要按到某些地方,謝醫師就會開始問你:「會不會痛?」我現在雖然已經不太記得我剛開始看診時的情形了,但我相信我那時一定有痛到身體在診療床上胡亂扭動,因為我永遠都記得謝醫師說過:「到時候踢到我的頭」,現在想想,那時真是對不起醫師啦。
在謝醫師一次治療過程結束後,當下還是會有疼痛的感覺,但到了隔天就會感覺患部比之前舒服多了,當然,治療並非一次就結束了,根據所受傷害的程度謝醫師會評估看診的頻率與次數,就我個人而言,最嚴重的情況曾經連續看診了至少三個月,不過這可能與我當時看診的頻率有關,礙於在台北念書的緣故,我一個禮拜最多只能星期六、日連續看兩次,如果可以平日密集且有規律地每兩天接受一次治療,我相信傷會好得更快。
想當然爾,如果是運動傷害的話,能夠暫時停止造成傷害的運動直到痊癒是最好的,但謝醫師與其他醫生不一樣的地方在於,只要傷痊癒到某種程度並經過她的評估之後,她就會跟你說可以恢復運動了,儘管我有時候都會對此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,但實際恢復運動之後,又會不禁讚嘆謝醫師的技術,在短時間內就能讓傷恢復到可以運動的程度,我想這與謝醫師不同於其他醫生的治療方式與觀念有關。一般醫生看病都是對「症」下藥,但事出必有因,造成傷害或疾病的根源是甚麼?很多醫生其實看病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根源,而謝醫師在診療時,會不斷地跟病人確認痛的地方,也就是患處,並不會只是根據病人口述而只看那個部位而已,所以我相當佩服能夠針對病「因」治療的謝醫師。
隨著這幾年給謝醫師治療的次數逐漸增加,我從謝醫師身上看到了許多東西,也讓我改變了許多。我印象中我每次受傷都一定和打籃球有關,去找謝醫師看病時她常常對我說:「早就叫你要換一個運動了你就不聽」,我每次聽到都只能笑而不語,但謝醫師在治療到某種程度之後,有時就算我沒有問可不可以開始打球了,她也會對我說:「好啦好啦,去打球去打球,有問題再回來找我」,就謝醫師的治療方式來說,說白一點的話,就是燃燒她自己的生命來治好我們的病,這樣的人難道會希望病人越來越多?雖然她是經過評估之後才說我可以打球,但萬一在傷還沒好的情況下有傷到別的地方,豈不是之後又要再花更多力氣治療了嗎?所以每次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我的心裡其實蠻複雜的,一方面我想打球,一方面我又怕麻煩謝醫師,在謝醫師豪爽的語氣之下,我還感受到了滿滿的對他人的付出。
謝醫師雖然口口聲聲都說她現在不太想接新病人,但只要是看過病的熟人再三拜託她,至少在我看到的情況下謝醫師都有答應,但我都覺得並不是謝醫師自己接受這個病人,而是別人硬塞給她的,不過我也不是不能了解那幾位病人的想法,既然身邊有人能夠醫治自己親人或朋友的疾病,豈有不帶來看病的道理?但我有時候還是會這麼想,既然是自己的毛病,為甚麼需要別人幫忙請求醫生,難道本人不想被謝醫師醫治嗎?如果本人都不想被醫治,那又何必強迫病人也強迫醫生呢?就算那位病人真的勉為其難來給謝醫師看了一次,但之後又不持之以恆地看病,豈不是浪費雙方的時間,更是浪費謝醫師的精力?從此處,我又再次見識到謝醫師的付出精神。
我很慶幸自己能遇到謝醫師,也很慶幸在每次受傷的時候都有謝醫師能夠為我治療,但我想我有這樣的想法是錯的,因為謝醫師不可能在我以後每次受傷的時候都能幫我治療,我應該要記得的事情是,我能夠有現在的我,謝醫師絕對占了很大一部份的功勞,在此之上,要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,這樣才不會愧對一直以來為了病人及傷者盡心盡力的謝醫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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